火車終于在豐都縣停下,我也急忙跑出來恨不得親吻大地。雖然只有七八小時路程,還是坐的一等座位,但仍渾身酸疼屁股發(fā)麻。甚至連尾骨都是揪著疼,實在不好受。
火車站距離豐都縣還有五六公里路程,出了站需要搭車。這會兒我看看小童:“你出力的時候到了,請吧~”
小童只是一笑:‘師叔放心,我跟著不需你出錢。再說,我明白師叔也是個鐵公雞,兜里空空,不好讓你破費?!?br/>
這臭小子,竟然編排我!算了,為了省錢,被說兩句也無所謂。有些時候,我的忍耐力很驚人。這也是平日里,生活中磨練出來的。
……
一輛出租車來到面前,有一人從后面沖來搶先拽門,竟然要插隊。這還得了,我能慣著這個!于是伸手搶開車門就要往后坐。誰知小童一把搶過,將我拽在一旁?!澳愀陕??”我吼到。
誰知小童另只手抓住那人的手腕嘿嘿一笑:“小子,如果是儺邪派中人,動用自家本事而不戴面具,知道有什么后果么?”這下我明白了,才細看這人。
就見他一身長袍,不似這個季節(jié)該穿的。再看這人雙手手指細長,指甲更是長出許多,不像干粗活的。但說也奇怪,這人手指間全是厚繭,完全與手指成反比。
小童一翻手腕,就見這人手指間正夾著一只奇怪小蟲。好似瓢蟲,但如一元錢大,三對足,渾身紫黑有甲殼。
“好家伙,這是‘刺骨蟲’么?”我好奇地過來圍觀。
小童點頭:“師叔,你是行家!”一瞪那人吼道:“你屬于哪門,知道這是甘家人么?”
擺擺手,我雙指一捏把這甲殼蟲帶起,笑著說:“他要是不知道,也不會用這玩意兒往門把手上擠毒液了。不過據(jù)我所知,‘刺骨蟲’毒液也就是讓人手腳麻痹,不足致死。怎么著,你們就是想把我控制住而已么?”
那人被小童下重手制住,正疼的額上冷汗直冒呢。這時聽我問話,強咬牙關(guān)回答:“不錯!你甘柳三已經(jīng)成了名人,這次豐都縣上下百人,人手一份懸賞。只要將你活捉,就是三十萬獎勵;如果傷殘,是十五萬;如果死亡也有五萬可拿!”
我嘞個……招誰惹誰了。剛下車就成懸賞犯,一堆賞金獵人要來抓我,而且知道信息詳細,這還怎么玩?
看看小童:“不如你再買張票,我還是回去好了?!闭f著將“刺骨蟲”握在手里,上下一擠。就聽,咔吧,一下綠汁飛濺,全部噴在我的手心。
就見那小子表情一喜,小童表情大變,我微微一笑攤開手在他們面前連連晃動。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,我原地蹦跳如初,好似一點影響都沒有。
這下小童笑了,那家伙卻大驚失色。
拍拍手掌說:“看來你們的消息還不全面,只是皮毛而已?!睕_小童揮揮手:“走了,看樣子他不會和咱們搶車位的?!?br/>
當我彎腰要進車里時,就見小童單手入懷拿出一副面具戴上。這面具比我新作的儺面具大出不少,尤其是頭頂有長冠束發(fā)造型。面具樣子很像一些部落民族的圖騰造像,雙眼細長基本占據(jù)一個面具的大半。嘴巴裂開,不知是笑還是喊叫。整體面具色彩鮮艷,用色較多,與一般南北派的截然相反。
小童戴上面具后另只手急伸,在那人后頸一摸就縮回。可那男人好似打嗝不斷,身子不自覺顫抖。小童這才取下面具,領(lǐng)我上車?!伴_車,去市里!”小童對司機說。
當車子離開原地,我回頭去看那人,已經(jīng)跪在地上,口吐白沫感覺馬上就不行了。
回頭看小童,他只是沖我笑并偷偷擺手示意不要說話。我這才忍下來,仍不免回頭關(guān)注那人,直到再也看不見為止。
到預(yù)定酒店門前,送走出租車后,小童才說:“師叔放心。我知你不喜歡殺戮,所以剛才屬于小懲大誡,用了一些無傷大雅的蠱朮。這是對他不遵循老禮的懲罰,也是對他愚蠢行為的告誡。”
我也一笑:“小童,這次好似用毒行家都來了。怎么著,你能不能罩得???”
“師叔別拿我說笑了。就算再厲害的毒,也怕你這百毒不侵啊??磥硐⒉诲e,但我自從知道這消息至剛才,都始終不敢相信,甚至不敢嘗試。等看到結(jié)果,算是服了,更安心不少?!毙⊥砬閰s是輕松了許多。
不知道這家伙是擔心守護不好我,還是看我就像個廢物點心隨時可能翹辮子,反正動機不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