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稹突兀的一聲吼出,周邊的氣機在莫名之下發(fā)生了變動,處處透著盎然生機,一點也沒有秋日的蕭瑟肅殺韻味。
三位老者不約而同的會心一笑,縱身躍下了高臺,將這里的一切全然交給云稹去主宰,自己倒是退身個利落干凈,儼然堵住了眾人的悠悠之口,碩目向云稹那邊望去。
臺上的云稹也如同變了個人似的,真?zhèn)€人如同是王侯公子一般,周身散發(fā)的氣勢足以讓人臣服。
袁明覺也不由自主地心意亂了一通,暗自焦急怎么能這樣,雙方還沒交手就要被這股氣勢挫倒似的,他決不能臣服于此,驀地棄了拂塵,雙手高高舉起,念念有詞地道:“三皇五帝成德,六道孤虛作意,方是高綸天陽,法御四海而不窮,力迫千山而不懼,奈他清風迭起,但逢天陽而生者俱滅亦已……”
他剛說的就是圣心天陽決的總綱論,經(jīng)他研習數(shù)十年的圣心天陽決就像是成年體一般,處處透露著說不盡的霸道絕倫,與長空相接之處的氣機頓時變得錯亂,一時竟也沒個上下高低可分。
不戰(zhàn)而屈人之兵,看來他和云稹一樣,都想著如何用氣勢壓倒對方,在這場看不見的爭斗中,苦的均是些內(nèi)功平庸之輩,在臺下接連倒下的已不乏數(shù)十人,其他還能勉強抵御兩股從上下氣機的人,慢慢也覺得有些壓抑胸悶,令人有種作嘔的沖動。
夜半時分,底下的人已倒下了一大片,留下的也就寥寥無幾數(shù)人而已,仍自目不轉(zhuǎn)睛地環(huán)視著較衡不下的臺上。
原來云稹和袁明覺兩人都自忖在急切間想分出勝負,只能各自以氣機壓倒對方,不覺你強他強之間,幾乎都展開了平生功力,剎那間臺上白光大盛茫茫一片,底下的人再也看不清兩人的動靜,只聽得間隔里會傳出幾聲手足交錯的響聲。
云稹周邊云繞著茫然白氣,剛開始還能和袁明覺相抗衡下去,之后越來越覺得難受,暗自驚心圣心天陽決精妙,在袁明覺周圍幾乎毫無破綻可尋,沒過多時間就有些吃緊叫苦。
他在黃沙之下的暗穴中所習的只是《長空》功法,可是《長空》的深意還得自己體會,就在剛才也不知是怎么了,心里忽然生出一股傲視凌人的氣機,無奈這種氣機雖是高強,但怎么說始終都不是自己悉心研習的,怎么能經(jīng)得起數(shù)十年圣心天陽決的逼迫,久而久之已暗自處于下風。
云稹眼見就要分出勝負,心里驀地一亂,冥想道二法俱是高深莫測的心訣,既然此刻大道小成比不過他,還不如與他趁機交手,使他心神大亂再作良策。
思慮再三之下,云稹倏然出手向袁明覺那邊襲去,交手三十余招也未見有人落下風,當下云稹便覺得此法可行,開始高低上下地飄忽不定以躲避圣心天陽決的壓迫,倒也能在處于高空之際騰出手來施展幾招。
袁明覺和云稹幾度交手之下,暗自覺得云稹這人的體內(nèi)功法就如無底洞一樣,他強一分云稹也就強一分,他故意弱三分誘敵時云稹也能減上三分相應,難怪總不能分出勝負,眼見眼前開始迷亂云稹的影子,霎時真身難辨,驚錯之間慌道:“這招一氣化三清你怎么也會使?”
云稹也不回答徑自盤旋在他的上空云繞不定。
突然袁明覺想起一件事,臉色不由變得鐵青,一時氣機有些錯亂,道:“原來你竟然是個煉虛高手,這倒也難怪你我分不出上下了?!?br/> 云稹盤旋之余,頓感上層氣機徐徐變得薄弱,當即冷笑道:“誰道沒有高低之分!”
頓時鋪天蓋地的真氣自袁明覺頭頂壓了下來,袁明覺的圣心天陽決幾乎難以抵抗這股勁道,暗中只覺得這道真氣簡直五花八門,怪異的緊,不由苦苦強撐著,厲聲問道:“你這不是長空心境,你的體內(nèi)怎么可能會暗藏如此多樣的氣機而毫不生事?”
此刻叫苦連天的他對云稹已不再是敵視,反而更多是許多猜不透,怎么也不明白云稹如何能運用諸多真氣,要知道雜七雜八的真氣很可能會讓習武者分神,也就是通常所說的走火入魔,這種現(xiàn)象不管是在煉氣還是煉虛高手眼中,都視作武學大禁忌。
令他奇怪的就在這里,難道云稹和常人的體質(zhì)不一樣嗎?難道自己當初潛心閉關也是錯的,數(shù)十年的功力竟然比不上一個初出茅廬沒幾年的鄉(xiāng)野小子。
不,我絕不會認命!
龍虎堂的命運就捏在他的指尖,如果稍錯了差池,很可能會萬劫不復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