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安道其實心里也犯了愁,這曇宗子果然非同一般,其功力恐怕不在當(dāng)初在翠微亭相斗的席禎之下。自己雖然也是一派高手,但最擅長的是使劍,拳腳上的功夫,對付一二流的高手尚還足夠,但要對付想曇宗子這樣的超一流高手,恐怕自己不是敵手。
兩人相互注視,臉色都十分凝重,體內(nèi)的在不斷催發(fā)著內(nèi)力,都想要在最完美的狀態(tài)下出手。楊安道雖然有些心怯,但已經(jīng)出頭了,也只能硬著頭皮往上頂了。
兩人的勁力開始不斷從自己的體內(nèi)被激發(fā)而出,最終,兩股勁力碰到了一起。一陣飛沙走石,狂風(fēng)肆虐在地上,將地上的樹葉兒刮得漫天飛舞,樹葉兒落下之時,甚至能將人的皮膚劃傷。
曇宗子戰(zhàn)意越來越旺,內(nèi)勁也越來越瘋狂。楊安道沒有退縮,反而在這種壓力下激發(fā)了無限的豪情,他甚至有點迫切地想跟曇宗子對上幾招了。
達(dá)果有點心急,就連沐晟也看得出來,楊安道氣勢上已經(jīng)落于下風(fēng)。所謂行家功夫一出手,就知道有沒有,大概說的就是此時此刻的楊安道和曇宗子吧。
兩聲爆喝聲起,兩人終于同時出手,沒有華麗麗的招式,兩人各沖了幾步,同時騰空一躍而起,雙掌瞬間就黏在一起,又驟然分開。
轟的一聲巨響,楊安道跌落地上,蹬蹬蹬退了十幾步,最后在達(dá)果掌力之下才穩(wěn)住身形。曇宗子也退了好幾步,才突然使出千斤墜的功力才將自己穩(wěn)住。
曇宗子臉色煞白,臉上肌肉一陣抽搐不停,嘴角滲出陣陣血絲,體內(nèi)五臟六腑一陣劇烈翻騰。
楊安道慘然一笑,潔白的牙齒卻早已被鮮血染紅,氣若游絲道:“壇子,你厲害,輸在你手上,楊安道榮幸之至?!?br/> 言罷,縱使有達(dá)果的掌力扶持,楊安道也站立不住,頓時身子一軟,癱倒在地上。曇宗子也好不到哪里去,他知道自己贏了,但他并不敢開口說話,因為他怕一旦開口說話泄了真氣,那才是真的受傷不淺。不過,曇宗子嘴角依然流露出勝利者的微笑,只是這個微笑看起來比哭還難看。
“表哥?表哥!”
一陣急促的哭腔傳來,同時一個著素衣的身影也閃電般奔跑來到楊安道的身邊。楊安道聽到呼喊,很努力的將眼睛睜開一條縫,見表妹段寶姬在自己身邊,頭一歪,再次昏死過去。
“老禿賊,敢傷我表哥,我與你勢不兩立,老禿賊,拿命來?!?br/> 段寶姬咬牙切齒,眼眶通紅,盯著曇宗子,突然身形一閃,手上多了一柄寶劍,像是一陣風(fēng)一樣,橫掃而出,直沖曇宗子而去。
那群喇嘛見狀,連忙揮起銅鈸,圍在曇宗子身邊,同時迎戰(zhàn)段寶姬而去。段寶姬這時哪里還能冷靜?她此刻就像是一頭瘋癲了的牛,眼睛里除了要殺人,早已沒有別的了。
達(dá)果剛剛給楊安道點過幾處穴道,段寶姬就已然和喇嘛們交上了手,只一劍,便削去了一個喇嘛的右臂,登時鮮血如注。
曇宗子見到段寶姬此時的樣子,也心中大駭,臉上也顯現(xiàn)出驚恐的表情。因為他看得出,眼前這個女人功力不會比楊安道差多少。但也就算是如此,他身邊的這些徒子徒孫,這些喇嘛們,也經(jīng)不起她的幾次沖殺,他甚至看到了女人手中的寶劍正一寸一寸地刺進(jìn)自己的心臟,死神正在向他招手。
段寶姬的劍始終還是沒有刺出去,段寶姬定睛一看,卻是達(dá)果正抓住自己持劍的右手,表情不怒而威。
“老和尚,你……你要干什么?”
“阿彌陀佛,安道雖然身受重傷,但沒有傷及心脈,你帶他回蘭苑療傷吧,這里的事,我來解決,我們要言而有信?!?br/> 得知楊安道沒有性命之憂,段寶姬瞬間冷靜了下來。又見達(dá)果如此懇切,段寶姬便沒有再堅持下去的理由。
“老禿賊,傷我表哥這筆賬我先給你記著,總有一天會有人向你討還這筆債。”
臨走時,段寶姬還不忘回身劍指著曇宗子,言語之中,也忘了身邊的達(dá)果也是個和尚。曇宗子見狀,心下也大安,在一眾喇嘛的簇?fù)硐戮従復(fù)巳ァ?br/> 達(dá)果訊疾如風(fēng),伸手在斷臂的喇嘛身上幾點,封住了他身上的穴道后,雙掌合十朝曇宗子道:“阿彌陀佛,寶姬護(hù)兄心切,倘有沖撞之處,還請海涵。這一句自然是大國師勝了,那么下一局就應(yīng)該是老衲和展施主之間吧?!?br/> 哈魯太子等都被剛才段寶姬的瘋狂嚇壞了,見段寶姬領(lǐng)著楊安道離去才稍下心安。倒是展郁白一直很淡定地看著眼前發(fā)生的一切,心中毫無波瀾。這讓達(dá)果不禁心生敬佩,也開始猜測起這個展郁白究竟是何方高人來。
“久聞達(dá)果禪師大慈悲掌出神入化,是江湖一絕,晚輩不自量力,特來討教,還望禪師能夠高抬貴手,點到即止?!?br/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