曇宗子一大步跨越而出,指著一眾人,兇神惡煞般道:“你們,就會占嘴上的便宜,卻又不敢真正打一場,真為你們感到可恥?!?br/> 達果聽到,便知道哈魯王子肯定在曇宗子面前添油加醋說了些不該說的話,才導致曇宗子怒發(fā)沖冠。自己這一方?jīng)]有人會說吐蕃話,因此,就算是真的不想打,也不得不逼著出面了。
“阿彌陀佛,大國師何必咄咄逼人,我等皆是山野散漫之人,學了些拳腳也僅僅用來修身養(yǎng)性。但除魔衛(wèi)道也是我佛門中人的職責,既然大國師一心要求戰(zhàn),老衲也只好舍命陪君子了,不知道大國師想怎么個比法?”
哈魯太子見達果應戰(zhàn),不禁喜笑顏開,連忙說道:“論人數(shù),你們?nèi)硕?,我們是遠道而來的客人。你們漢話有句話說主隨客便,那我就不客氣了。我們之間賭斗三場,如果你們贏了,我們立即離開這里;倘若我們僥幸贏得一招半式,你們得答應本太子一件事情?!?br/> 這哈魯太子也是狂妄至極,看他的口氣似乎也是志在必得,而他唯一所能憑證的,就應該是大國師曇宗子了。達果也知道曇宗子絕非善類,但也實在是想不出他們還能派出什么人來。
達果與眾人對視一眼,便低眉垂目道:“出家人本不欲爭強好勝,但既然大國師執(zhí)意要討教,那就請劃個道兒吧。老衲覺得太子殿下的話言之有理,一切但憑殿下安排就是了?!?br/> 哈魯聞言大喜,連忙高喊一聲道:“先生,達果禪師答應了,你可以現(xiàn)身了。”
言畢,眾人還在驚詫之時,遠處一大一小兩個身影飄然而出。不到片刻的功夫,居然輕輕幾點,就飛躍數(shù)十丈。眾人看到也是大驚失色,這竟然是一大一小兩人:小孩兒約摸八九歲,生得伶俐可愛,粉嘟嘟的圓臉,還有那一雙圓溜溜欲語還休的眼睛;大的也就二十多歲,生得不高大,但白白凈凈英姿颯爽,尤其是十指修長,看上去只是個書生,根本就不像是一個會武功的人。
這兩人的輕身功夫也的確是讓眾人紛紛贊嘆,落地無聲,連達果都自愧不如??裳矍斑@兩個人,分明是漢人,為什么會跟吐蕃的太子一起?這也的確讓人匪夷所思。更讓人奇怪的是,這個吐蕃國的沒落太子,身邊怎么會有這么多的能人,他們來到這里又欲待如何。
那少年彬彬有禮,拱手道:“各位前輩在上,晚輩展郁白有禮了,今日冒昧前來打攪,甚覺不安,還望各位前輩海涵,手下留情?!?br/> 展郁白聲音宛如天籟,讓人聽了非常地舒服,就像是聞雅樂一般。只是展郁白介紹了自己之后,便不再說話,只是立于一旁,微笑不語。
展郁白屬于內(nèi)力內(nèi)斂的人,看他弱不禁風的樣子,誰也沒有想到他會和曇宗子一起挑戰(zhàn)達果等人。但能將內(nèi)力內(nèi)斂,說明這個人的武學修為已經(jīng)登峰造極,因為練武之人最難的就是將自己一身的氣息和鋒芒收斂與平淡無奇。這展郁白到底是什么來頭,眾人誰都不知道,江湖上也從來沒聽過有這么一號高手。
哈魯太子一躍而出,傲聲道:“小王雖然不才,卻也懂些拳腳功夫,這第一陣嘛,就讓本太子拋磚引玉吧,不知你們哪位先上?”
問題就出現(xiàn)在這里,一目前雙方對戰(zhàn)者來說,達果一方還有無依和無極兩位高手,但應文回蘭若寺不允許半點意外,因此他二人不能上場。如此一來,就只有達果和楊安道能獨擋一面,可對方究竟什么實力,自己并不完全清楚,所謂知己不知彼。
正在兩難之際,一個少年道士飛身道眾人面前道:“哈魯太子,既然這么有興趣,那么小道陪你走幾招如何?”
眾人一看,是衛(wèi)正到來,不由得喜上心來。達果悄聲對衛(wèi)正說道:“賢侄小心,這位太子用的是硬橋硬馬的功夫,雖然功力稍弱,但力大無比。你應該避實就虛,不要硬碰硬,當智取?!?br/> 衛(wèi)正點點頭,毫無畏懼沖哈魯太子緩緩而去。
哈魯見眼前站著的是一個年紀輕輕的道士,便不以為意,滿臉盡是輕蔑的笑容,嘴里還一陣嘰里呱啦聽不懂的話。展郁白湊耳對哈魯一陣細語,哈魯雖然略有改善,但依然是瞧不起衛(wèi)正。
見衛(wèi)正一步步緩緩緊逼,哈魯太子居然從衛(wèi)正的身上感知到了一種莫名其妙的壓力。這種壓力,來源于個人的立場和氣度以及內(nèi)力的修為。一般內(nèi)力修為越是精純,給別人的壓力就越大,直到最后返璞歸真,那時候的高手看上去卻和常人無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