近郊馬賊的車隊收起他們車尾的全息發(fā)射口，繼續(xù)向市區(qū)里開去。他們在主干道上分散，以三人為一組，消失在小巷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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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白鹿望著已經(jīng)如水般融化在吉隆坡里的馬賊車隊，瞇起了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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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夜梟與自己短短的談話時間來看，他們在市區(qū)中分散成小隊，怕不僅僅是要去找其他幾位中間人那么簡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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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這幫馬賊恐怕是想在城里待上一段時間了？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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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白鹿低下頭，把手指在掌心上劃動著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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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羽化歌]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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詩句這種東西，這年頭方白鹿見得也不少--有一種以異體字、畫像與符號寫出的新體賽博詩在年輕人里頗為流行。但古體詩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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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白鹿把手伸進口袋，用敏感的指腹撫過表面：那上面印著筆走龍蛇的凌厲字句[安得倚天劍，跨海斬長鯨]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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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這肯定不是夜梟口中的[七言絕句]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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除此之外，則是在追憶盒中前任店主所播放的那段音頻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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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安得普賜鼎中丹,醍醐灌醒癡愚輩]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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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是這個嗎？可是只有兩句...或許是其中的一部分？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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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苦笑了一下：如果硬要說有什么線索的話，方白鹿倒是覺得[壽娘]肯定知道些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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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白鹿可忘不了，當(dāng)初是壽娘暗示他的復(fù)蘇存在著什么問題--而且事實也如壽娘所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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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白鹿捏了捏眼睛間睛明穴--他有點理解夜梟為什么要改造雙眼了：那種疲倦帶來的酸澀真的不好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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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為什么是詩？是這[七言絕句]里頭藏了什么信息嗎？還是要找到作者...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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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直覺般地感到，這絕對與仙人肉身有關(guān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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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重要的是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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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怎么確定找到的是對的？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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將格律、音韻、字?jǐn)?shù)這些作為條件，只要有足夠的算力，什么詩都可以用窮舉法找出來--但，怎么判別什么是“詩”，什么只是文字的組合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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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梟給出的這個懸賞很不對勁。既沒有驗證方法，也沒有其他線索，找起來完全就是兩眼一抹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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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這方白鹿倒也無所謂：知道泛亞軍工在[找什么東西]，這已經(jīng)是一個值得推敲的信息。至于[死城]的勘探隊名額，也并非只有夜梟可以搞到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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能不能找到，就只好先看運氣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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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走吧，回店里去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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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白鹿朝小新一揮手：這次近郊馬幫會傾巢而出，夜梟主動提出直接將他買的槍械卸貨到五金店里。這倒還省了筆雇傭kc送貨的費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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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對勁?！毙⌒潞龅孛傲艘痪?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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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什么不對勁？”方白鹿一愣：這還是小新到市區(qū)邊沿后主動說的第一句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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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新把[握持器]朝著馬賊們消失的方向一指，敲了敲自己的呼吸器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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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個馬賊頭子。他抽的煙，不對勁?！?br/> 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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義體一瘸一拐，拆開箱子的外包裝，將槍械一一鋪在身旁。小新則在一旁搭手：雖然他看起來一副桀驁不馴的樣子，接受工作之后倒也勤勤懇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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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白鹿躺在搖椅上思考--他已經(jīng)越來越習(xí)慣一心兩用了，甚至于可以同時讓義體做上一些精細(xì)的工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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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本想問問小新呼吸器和其中的煙氣到底有什么玄機--可小新對此類問題統(tǒng)統(tǒng)沉默以對，方白鹿也只好先作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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根據(jù)黃五爺?shù)膮R報，公司文員目前還沒有回到[哈芝泰益巷]去看望他“金屋藏嬌”在那的[指節(jié)]。這是他手里唯一的“獨家情報”，自然還是要多加關(guān)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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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白鹿撓動頭皮：現(xiàn)在他還在思考著另一個問題--是否要與壽娘合作。離她提出這個邀約已經(jīng)過去了幾天，但似乎也不急著得到方白鹿的回復(fù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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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在今天與夜梟的會面后，方白鹿倒萌生了從壽娘那獲得情報的念頭?，F(xiàn)在的情況猶如一團亂麻，而他的情報網(wǎng)絡(luò)對此完全幫不上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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