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白鹿在空中扭過身子,摘下腰間的兩枚[夜明珠],向車窗內(nèi)丟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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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處于無法借力的半空,又要強(qiáng)行改換姿勢--這讓作為定向輻射性閃光彈的夜明珠根本無法瞄準(zhǔn)目標(biāo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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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他也沒打算用這突如其來的強(qiáng)光閃瞎兆吉子的眼睛:那一層磨砂鐵皮后方到底有沒有視力器官還是個疑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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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白鹿閉上眼睛,將雙手食指塞進(jìn)耳朵-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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嗡!嗡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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難以言喻的巨響從兩枚[夜明珠]中綻開,就算有手指的阻隔,也讓方白鹿頭暈?zāi)X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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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夜明珠]釋放的高達(dá)200分貝的噪音,足以使范圍內(nèi)的正常人暫時失去聽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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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看不見,也該聽得見吧?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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既然兆吉子可以接收到安保主管的命令,那么他至少保留了一定程度的聽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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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處半空的方白鹿艱難地扭轉(zhuǎn)身子,用雙腿落了地--足三陽經(jīng)脈雖然提供給他強(qiáng)悍的爆發(fā)力、腿部力量與柔韌性,但卻沒有讓他擁有一定高度下墜落時如何穩(wěn)妥落地的肌肉記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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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時這節(jié)車廂的尾巴正卡在隧道頂端,離地約有六米--換成房子,有兩層多高。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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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有在安裝了輕功之后,才能有那種舉重若輕的效果:現(xiàn)在方白鹿只得用他的戰(zhàn)術(shù)翻滾卸力。他嫻熟地滾出數(shù)圈,地面軌道尖銳的凸起硌得他的肋側(cè)生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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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嘶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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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白鹿揉著依然劇痛不已的兩肋與手肘,站起身來。他望向身后經(jīng)過[夜明珠]洗禮的車廂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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車廂的尾端翹起,甚至嵌入了隧道承重壁的頂端--就像是一具歪斜的棺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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隨后這棺槨被打開了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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兆吉子那帶著金屬色澤的雙手掀開車廂堅硬的地面與車皮,就像是常人掀開門簾般那么輕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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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閑庭信步、踏上地面:90規(guī)格(90kg/m)的重軌鐵路隨著他的步伐發(fā)出吱吱呀呀的怪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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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不至于吧...有那么重?】方白鹿的眼睛都發(fā)直了:這可是能承載客運地鐵的鐵軌規(guī)格??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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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...嘖?!?br/> 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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雖然方白鹿并沒有對[夜明珠]抱有多大的希望,但望見晃也不晃上一下的兆吉子,還是讓他感到有些挫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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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他很快又打起精神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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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至少證明了這兆吉子要么整個聽力系統(tǒng)經(jīng)過增強(qiáng),要么有特別的神經(jīng)系統(tǒng)平衡方式?!?br/> 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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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管怎么說,自己還是多獲取了一分情報--要對敵人和對手保持好奇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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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再讓我多了解你一點吧?!?br/> 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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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白鹿嘴里輕聲念叨:每多收集到一點信息,這練氣士在自己眼中便脆弱一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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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再說...我也不是全無辦法啊?!?br/> 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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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沒有管自己酸麻脹痛的雙腿--足三陽經(jīng)脈在連續(xù)出力下已無比疲倦,有了經(jīng)脈寸斷的風(fēng)險。他從腰后拿下那柄伴隨自己出生入死多次的亞音速沙包槍,將兆吉子套進(jìn)準(zhǔn)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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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白鹿連開了兩槍:第一發(fā)沙包彈瞄準(zhǔn)了兆吉子覆蓋鐵皮的面部,第二槍卻是隨意點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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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次的兆吉子并沒有像之前那般鄭重其事、預(yù)先做好防御姿勢--他甩動著右手,掌心中延伸出的軟劍斬開了第一發(fā)沙包彈。至于那第二發(fā),兆吉子有如沒有看見般,任其飛過臉側(cè)打在地鐵車廂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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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沒管第二發(fā)...是知道打不中么?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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沙包彈中小小的鋼珠落在地上,與鐵軌相擊發(fā)出叮叮之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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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會保護(hù)面部,說明鈍性傷害還是有效的...但是這次動作很隨意,兆吉子肯定是能夠察覺出[手機(jī)]對他的威脅。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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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白鹿將亞音速沙包槍放下,靜靜望著兆吉子頭頂上又再次改變了的“表情包”:卡通道人手中那蜿蜒扭轉(zhuǎn)的劍刃上穿刺著一枚頭顱,從那惟妙惟肖的五官勾畫上看來正是方白鹿本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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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生氣了???”方白鹿重新折疊起亞音速沙包槍,將它插回腰間,抬頭望向隧道承重壁的頂端;“但是今天你搞不定我了?!?br/> 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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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位置剛剛好??梢韵葧簳r告別了,這位仙師?!?br/> 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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兆吉子跟著方白鹿的視線,一齊望向上方-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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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之前被他擊打翹起、卡在隧道混凝土中的車廂,現(xiàn)在正帶著千鈞之勢向兆吉子壓下:巨大的勢能帶起無匹的風(fēng)壓,吹開周圍的塵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