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來到這個世上以來,李哲就打定主意絕不會驕傲自大,獨自一人身在這個世界,李哲內(nèi)心藏著這個世界無法想象的秘密。他可不想一個不小心倒在陸軒這樣的小人身上。
郡主雖然具體也沒有多說,但乍一聽這陸軒先前被他弄成那樣竟然還能咸魚翻身,那今后恐怕少不了會對李哲造成威脅,虎有害人心,人也有傷虎之意,如果有人問李哲這次上了戰(zhàn)場,作為個人有了什么收獲的話,那么李哲就會告訴他,自從在戰(zhàn)場上見慣了千條萬條性命全都死在自己手上,他這心中對生命就已經(jīng)再沒有半點兒敬畏。
戰(zhàn)場上積尸成山,那樣可怕的慘象李哲都經(jīng)歷了,那現(xiàn)在回到城市,殺上個把個人對他又有什么障礙?
陸軒敢來找他,更好,哪怕就是陸軒不來找他,他也忘不了彼此之間的恩怨呢。
郡主看李哲此時臉色,立刻就知道了李哲的心意,但也沒有什么勸阻。
直截了當殺人,或許有人會以為過于粗暴,但對于有些情況而言,卻有可能是最有效的手段。
“聽說,你認識一個人名叫黃立行的人?”
郡主又問,
“是,”李哲想了想,口中回答,“是方覺遠方兄帶來給我認識的,他就是方覺遠方兄幕后金主,孟州日報社的幕后老板,那次來要從我手下工坊里買槍,一下子就給了一萬貫錢,定了一千條錢,聽說那人是專門從炎洲販賣奴隸的,嘿!果然,早就聽說這些奴隸販子們有錢,沒想到果真是腰纏萬貫,當真是唬人唬的不清!”
李哲不以為意回答。
郡主見他答得輕巧,不滿意嗔道:
“可你如今不也是腰纏萬貫的金主,你當人不知道么?如果不是你李氏火銃名聲在外,工坊搞得紅火,恐怕也不會這么輕易就被人盯上。”
“哦,盯上了嗎?嘿嘿,沒事兒,反正我就要走了,剩下一個爛攤子給人,就讓他們奪去?!?br/> “哎,你呀!”
郡主最是受不了李哲這樣的憊懶模樣,但又偏生對這個人生不出半點恨意來。
李哲手上的工坊她也知道極為重要,只可惜現(xiàn)在的情況她著實是無法幫得上忙,事實上這也是她贊同李哲出海的原因。
那個小小工坊雖然不大,但偏生握著李氏火銃的制法,而李氏火銃經(jīng)過這次北伐軍中的試用,早已經(jīng)瘋傳海內(nèi)外,無數(shù)訂單紛至沓來,哪怕李哲先前就已經(jīng)選擇和內(nèi)務府槍炮廠合作,仍然是一個聚寶盆。
怎么可能不引人垂涎?
郡主又道:
“如果有機會,你不妨試著交結一下那個黃立行,或許有用?!?br/> 李哲一聽,詫異道,
“哦,有用?”
郡主答道,
“是的,有用,”頓了頓,沉思半晌,才有低沉聲音再次說道:
“這次這幾個皇子變亂,背后就有這幾個人的影子,如果不是這些人支持,我那幾個兄弟也沒有這么大的膽子,那個黃立行,先前也是通過人搭上我四弟,四王子趙世幀?!?br/> “哦,”李哲更詫異了,“那照你這般說,這黃立行豈不是你我的仇人,難道,前一段時間,他從我這里買的火銃,竟然就是用于亂軍?而那些當日進軍的私軍,難道就是這些商人手底下的私掠軍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