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陽面向里側身躺在榻上,文顏諾在一旁愣神站著,她實在不知道該走還是該留,現在走了實在不合適,可留下后幾番張嘴,都不知道話頭該從何說起。
“對不起,剛才是我的錯,是我把問題想得太簡單了,所以沒有考慮你的處境,實在對不起,我保證不會有下次?!蔽念佒Z思前想后終于知道是自己錯了,也沒了大小姐脾氣。
可面對文顏諾的道歉,初陽就像沒聽到一樣,一句話也沒說,貌似并不打算接受文顏諾的道歉。
文顏諾往外看了看,見天已過午時,也算是給自己找了個還算合適開口的理由,她僵硬的笑著沖背對著自己的初陽問道:“有點晚了,我先做飯去吧,你想吃什么?”
道歉沒有任何做用,文顏諾再次向初陽示好,可初陽依舊一句話也不說。
見初陽還是不搭理自己,文顏諾張了張嘴還想再問,可話到嘴邊后又咽了回去,她自己知道就算再問,初陽依然不會回應自己,為了避免尷尬,文顏諾笑著自言自語道:“那好吧,我就自己看著做吧,你到時候可別不吃啊......”
說完后文顏諾就轉身快步向外走去,逃命似的出了這個充滿無比尷尬的房間。臨出了屋門,文顏諾眼角余光往初陽身上掃了一眼,不自覺的嘆了口氣。
沒有跟文顏諾搭話,并不是初陽還在生氣上火才不搭理文顏諾,他可沒有這么小肚雞腸。
雖然這事是文顏諾沒有站在初陽的立場上考慮問題,但終歸不是什么太大的過錯,更何況人家一個姑娘家家的,都跟初陽主動示好求原諒了,就算初陽智力再怎么欠缺,這借坡下驢又能避免破壞關系的好事,他怎么可能放棄。
其實在文顏諾第一次道歉的時候,初陽就已經消火了,他甚至覺得有些欣慰。常言道“知錯能改,善莫大焉”,錯了就是錯了,錯一次不要緊,能知錯并主動認錯,并且能做到以后不會再犯,能對此事警醒,這就是極好。
初陽也想跟文顏諾回話,可奈何身體不允許,因為剛才一激動氣血攻心,導致他的經脈疼痛難忍,這時候的初陽不用說說話了,甚至連張張嘴都覺得困難無比,還怎么跟文顏諾回答。
文顏諾走出去以后,初陽痛苦的呻吟了一聲,憋著一口氣強忍著身體的疼痛起了身,急忙打坐運轉體內元氣游走奇經八脈,來緊急調息疼痛難忍的經脈。
等初陽調息完再次睜眼,早已是一個半時辰以后了,經過這一個半時辰的元氣游走,經脈已經暫且恢復了過來,不說恢復的怎么樣,起碼不疼了。
初陽打眼向四下看去,案幾上放著兩碟早已涼透的菜,而文顏諾就在旁邊坐在地上,上身趴在床榻上睡了過去,旁邊還放著一個木盆,盆邊還搭著一條毛巾。
不用細問也能知道,這一定是文顏諾做好飯菜,端來給初陽的時候,見初陽正在打坐修養(yǎng)就沒打擾,就想先把飯菜放下,等初陽醒了再吃。剛好這時初陽因為修復經脈太過疼痛而難忍大肆出汗,文顏諾見了就端水拿毛巾的,在身旁為初陽抹汗擦臉,悉心照料了起來。
雖然擦汗不是什么累活,但這終歸是長達一個多時辰的折騰,擦汗的過程當中,還不敢弄出什么聲響來,就生怕打攪到正在調息的初陽,在這種精神緊繃的狀態(tài)下干活,難免文顏諾會累趴下。
本來就已經消火的初陽見了這種場景,心中更是不忍,甚至眼眶都有些濕潤了,忍不住似是感慨的自言自語道:“剛剛都攆你出屋,你非但沒耍性子,還主動示好道歉,我卻因傷痛難以啟齒,你又以德抱怨,在這悉心照料與我,我明明與你非親非故,你卻這般照顧與我。這份恩情,讓方捷安能報得?!?br/> 就在初陽剛剛言語完后,文顏諾睜開了雙眼,她抬起了頭揉了揉腥松的雙眼,看著初陽道:“嗯?你醒啦?!笨磥砦念佒Z是被初陽的一番感慨給吵醒了。
初陽見文顏諾醒了后就看向了自己,還跟自己說話,可不知為何,初陽直接避開了文顏諾的視線,將頭扭到了一邊一字不發(fā)。
文顏諾見初陽還是不搭理自己,以為初陽還在生自己的氣,就陪笑再次認錯道:“先前的確是我錯了,我保證不會再犯。而且氣大傷身,尤其你現在這種身體狀況,更不能動怒,所以別生氣了好不好?”
初陽聽到文顏諾又跟自己道歉,他轉回了頭皺著眉看著文顏諾,忍不住張嘴道:“你是不是傻?”
文顏諾一聽初陽罵自己,有些不明就里,轉念一想就明白初陽還是在跟自己置氣,就笑嘻嘻的跟初陽說道:“嘿嘿,你說是就是。”
雖然初陽是罵自己,但終歸是跟自己說話了,因為這說明初陽的氣沒那么大了,所以文顏諾心里還是美滋滋的,文顏諾還揣摩初陽接下來就要對自己說教了吧?
其實初陽說的“傻”是文顏諾只顧初陽,不顧自己的行為,而文顏諾卻想多了,誤以為初陽還在生氣......估計這就是典型的“聰明反被聰明誤”了吧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