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牧樵憋得真的難受。
　　袁姍主任回過頭看了他一眼。
　　接著又看了第二眼。
　　第三眼。
　　“你這是……憋尿了就去上廁所??！”袁姍主任有幾分惱怒。
　　“不是?！眲⒛灵哉f。
　　“不是？那你這個樣子……”
　　“我……可以說話嗎？”
　　“說！”袁姍大聲說。
　　“這個病人是偽膜性腸炎?！眲⒛灵越K于說出來了。
　　“偽膜性腸炎？”
　　“對的，你可以問她家屬?！?br/>　　袁姍問了，真的大便中有膜狀物。
　　“用耐酶青霉素類吧?！痹瑠檶χ茚t(yī)生說。
　　第三個病人，又是阿玲的。
　　她報(bào)告了病情。
　　“你說?！痹瑠欈D(zhuǎn)過頭對劉牧樵說。
　　“還是您指示，您是主任，我只是一個實(shí)習(xí)生?！?br/>　　“你是實(shí)習(xí)生嗎？我看，你不是?！痹瑠欀魅握f完，回過頭，說，“慢性腎炎，關(guān)鍵是要堅(jiān)持治療，不能隨意停藥。開了中藥嗎？”
　　“開了?！卑⒘嵴f。
　　“嗯，哦，對了，劉牧樵，你有話說嗎？”
　　劉牧樵退了一步，趕緊說：“沒有?！?br/>　　“嗯，我還以為你又有話說呢！”
　　“沒有……不過，噢，算了。”
　　“怎么？你可以說，大膽地說，只要是對的，為什么不可以說呢？”
　　“我建議，讓別人多吃點(diǎn)野生腳魚，也就是鱉?！?br/>　　“呵呵，你對鱉似乎很感興趣。”
　　“是的，這是一個偏方，很多病例都證實(shí)過?？墒窃囋?。”
　　袁姍主任對病人家屬說：“一定要是野生的，家養(yǎng)的不行?！?br/>　　袁姍帶著一群人回到走廊，往前走，走了十幾步，突然轉(zhuǎn)身，眾人都是一驚，怎么，不查房了？
　　不查了！
　　還查得下去嗎？
　　這哪里是袁姍在查房？
　　周醫(yī)生惱怒地看了一眼劉牧樵。
　　“主任，還有34床，診斷還不清，是不是請你看一下。”周醫(yī)生追上去。
　　“不查了！”袁姍筆直地往主任辦公室走，隨后，“轟！”門被重重地關(guān)上了。
　　·······
　　“都是你惹的禍！”
　　周醫(yī)生還不知道昨天的事，他帶過劉牧樵，在他眼里，劉牧樵就是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實(shí)習(xí)生。
　　“劉牧樵，你過來?！卑⒘嵩诤?。
　　劉牧樵苦笑著搖搖頭，看來，在兒科混不下去了，再混下去，袁姍怎么辦？難道這主任我劉牧樵來做？
　　確實(shí)，劉牧樵腦海里的兒科知識太多了，專家級，真正的專家級，可不是一般的主任醫(yī)師可以相比的。也許，在本省，只有省兒童醫(yī)院和附屬醫(yī)院兒科教授可以和自己相比。
　　劉牧樵估計(jì)，有自己同樣學(xué)識的，全省不會超過十個人。
　　“你怎么可以這樣？作為下級醫(yī)生，你應(yīng)該懂的規(guī)矩啊。有不同意見，私底下說不行嗎？”阿玲說。
　　“憋不住啊?！眲⒛灵钥嘈?。
　　“我問你，你對兒科疾病很熟悉？”
　　“比較吧?！?br/>　　“你自己說說，你現(xiàn)在的知識，達(dá)到了什么程度？”
　　“·······”
　　劉牧樵不想說，也不好說。
　　“劉牧樵！你過來！”
　　袁姍鐵青著臉，在外面叫他。
　　“去，好好地說話，別沖撞了主任！”阿玲提醒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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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劉牧樵在袁主任辦公室里待了整整兩個小時，要不是神經(jīng)內(nèi)科又在打電話，還不知道要談多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