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那只手卻好像老虎鉗一般,死死的鉗住我,就是不肯松開。
下一秒,一張血淋淋的臉,猛的從墻那邊探了出來。
這家伙的臉已經(jīng)面目全非了,沒有一塊完整的皮膚,其中一只眼珠子甚至都耷拉了下來,另一只黑洞洞的眼珠子死死的盯著我,苦苦哀求:“救救我們,救救我們……”
我立即朝外面望去,發(fā)現(xiàn)那些失蹤的村民,此刻全都聚集在了祠堂外。
他們好像壁虎一般,身子死死的貼在墻上,一點點的往上爬。
一邊爬,一邊同樣在哀求著我:“救救我們,救救我們啊。”
我大吃一驚,還以為是自己產(chǎn)生了錯覺,再次用力的咀嚼黃豆??墒撬麄兙湍敲凑鎸嵉某尸F(xiàn)在眼前,看來并不是幻覺。
如果讓這些家伙爬進來,恐怕村民們都要遭殃了。我也不敢把這件事告訴村民,萬一讓他們看到了這些血淋淋的怪人,不被嚇個半死才怪呢。
我用力的將抓住我手臂的那個人甩開,他頓時重重的跌在了地上。不過跌在地上的瞬間,他再次艱難扶著墻站起來,展開雙臂,可憐兮兮的望著我:“救救我,我……我還活著,我還活著?!?br/> 呵呵,信了你才有鬼。我立即招呼村民,遞給我一根圓木棍子,我用圓木棍子,把這些附著在墻上的人一一打下去。
可剛剛砸下去,他們就會再次爬上來。我累了個半死,都無濟于事。
村民們都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況,一個個驚恐的問我怎么了?
我安慰村民說沒事。
可剛說完,我就聽到轟的一聲響,好像有重物落下來了。
我立即望過去,這么一看,頓時驚的目瞪口呆。在東面墻上,一個血淋淋的失蹤村民,竟然順著墻頭摔了進來,他痛苦的扭曲著身體,嘴里還發(fā)出虛弱的聲音:“救救我,救救我啊?!?br/> 我啞然,連忙沖眾人大吼:“快回祠堂里,不要在外面呆著了,這家伙是死人!”
“是劉老二,這家伙是劉老二?!庇写迕裾J出了這個人,立馬驚慌失措的大喊大叫起來。
李麻子也扯著嗓子說道:“劉老二是死人,快跟我回祠堂,這家伙要吃人的。”
村民們都嚇壞了,一窩蜂的朝祠堂里面鉆去。
緊接著又有幾個失蹤村民,順著東面墻壁爬了出來,然后重重的跌在院內(nèi),好像蛇一般在地上扭來扭去的爬行。
李麻子擔心我的安危,對我說道:“張家小哥,外面已經(jīng)失守了,你還拿個棍子亂戳什么?趕緊回祠堂躲躲吧!還有十分鐘,t恤男就回來了。”
我看情況已經(jīng)失去控制,那些失蹤村民也都學聰明了,一個個分散開來爬墻,這樣我就沒辦法戳的到他們了。只能下了梯子,匆忙進入了祠堂之中。
將祠堂的大門死死的堵住之后,我就讓村民們都安靜下來,按t恤男的吩咐,開始教村民們念《道德經(jīng)》。
我知道野狗精肯定就在附近,這么近的距離,恐怕黃豆都不好使了吧?只有用《道德經(jīng)》了,希望能堅持住剩下的三分鐘!
那些失蹤的村民,都漸漸的從外面爬了進來。每個人都是一身傷痕,也不知道是死了還是活著。
他們?nèi)技性诹遂籼瞄T口,用力的敲門,苦苦哀求我們開門,說他們還活著。
畢竟是朝夕相處的村民,看見親人如此這般的苦苦哀求,誰心里也不好受啊。更何況外面還有一些人的兒女,父母,此刻我們正經(jīng)歷一場生命和親情的考驗!
越是這時候就越不能手軟,我立即安慰村民,讓村民不要被他們的花言巧語給蒙騙了,現(xiàn)在他們都是野狗精的傀儡,野狗精是在利用我們的同情心,這個時候手軟,就是對自己最大的傷害。
我們死活不開門,野狗精似乎受不了了,我看見一條全身金黃的野狗,一躍飛上了兩米多高的墻頭,站在墻頭上,那雙綠油油的眼睛,死死的盯著祠堂大門。
這還是我頭一次正面遭遇野狗精。
給我的第一印象就是,這他媽哪里是一條野狗,分明就是一條披著人皮的狼。
那參差不齊的犬牙,甚至還在滴著血,眼神冰冷的盯著人群,充滿了無盡的怨恨。
看見這頭野狗精,村民們頓時慌了,尖叫著四處亂跑,想找地方藏起來。
越是這關鍵時刻,越不能亂,否則只會給對方可趁之機。所以我立即怒吼一聲:“都停下來,我們的念力和勇氣,足以打敗這條野狗精了!都跟我一起念《道德經(jīng)》,就可以把它給趕走?!?br/> 李麻子帶頭坐下來,跟著我念起《道德經(jīng)》來。
有了帶頭的,其他的人也都紛紛跟著念了起來,原本驚慌失措的氣氛,頓時平息。我松了口氣,再次望向墻壁上的野狗精。
野狗精跳了下來,猛的沖撞了一下祠堂的大門,大門給撞的哐當哐當?shù)捻?,這驚天動地的聲音,再次引起人群中一陣騷亂。
不過在我的安撫下,村民們再次安靜下來,跟著我念《道德經(jīng)》。
野狗精似乎知道自己沒多少時間了,更瘋狂的撞了起來。
撞了大概十幾下,木門都快頂不住了,而野狗精卻忽然停了下來,眼睛再次望向我。
這次,那眼神之中竟不見了兇猛和怨毒,而是充滿了可憐和哀求,連尾巴也豎了起來。
我知道狗豎起尾巴是什么意思,它是在向我求饒?
正當我琢磨不定的時候,它的前腿忽然跪了下來,淚水不由自主的順著眼角流下。
我渾身一震,它這是搞什么?在打悲情牌?
把老子當猴耍呢,老子會饒了你嗎?
不過我心里懸著的一塊石頭,終于放下了,看來野狗精是徹底拿我們沒辦法了,所以才會跪下哀求我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