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真的是宮里的人想除掉她,這一招借刀殺人可以說非常厲害了。
可是,宮里那些太妃們沒必要做這些,橫豎她們都只能是太妃,又沒什么子嗣,不被拉去陪葬已經(jīng)算是好的了,她們都算消停,頂多就是背后吐槽吐槽她。
顧羽又沒有妃子,到底是誰有如此手腕和心機?
想到心機,江晚莫名想到了江眉。
同樣都是江家的姑娘,她們兩個完全不一樣。
她一直傻兮兮的,腦子不夠用。
江眉可不是個省油的燈。
“我會注意的?!苯黼p手交叉放在唇邊,“不過,以后也沒機會了,卓賢太后逍遙了這么多年,也該了解了解什么叫因果報應(yīng)了?!?br/> “你在嘟囔什么?”喻辰宣哼了兩聲,斜倚在一旁,“昨天夜里,到底發(fā)生了什么?”
江晚累了,斜倚在一旁不理他。
回到皇宮之后,她累得不行,哈欠連天回到天香殿,一覺睡到大中午。
喻辰宣則被望斷強行帶走療傷。
中午的陽光有些毒。
前幾天的大雪之后,溫度回升了很多,終究是春天時節(jié),就算再冷,也不是冬天那種撕裂的冷法。
江晚睡飽了之后,又吃了好多東西,才覺得自己活了過來。
“娘親?”顧羽在外面敲門。
“進(jìn)?!苯黼S意披了一件衣服,對著鏡子描眉,透過不太清晰的銅鏡,看到顧羽撅著嘴,泫然欲泣的樣子。
“這是怎么了?這么委屈?”
“娘親?!鳖櫽饟溥^來,“嚇?biāo)离蘖?。?br/> “朕找不到你了,還以為你……”他擠出兩滴眼淚來,“你別不要朕?!?br/> “熊孩子說什么呢?”江晚拍了拍他的頭,聞著他身上的奶香味,
“我就是迷路了而已,天生路癡的太后娘娘迷路不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么?哭什么?”
“害怕?!鳖櫽鹨е齑?,在她懷里滾了滾,“朕昨夜沒睡好,生怕你會出什么事?!?br/> 江晚的手落在顧羽頭上,“熊玩意,你咒我?!?br/> “朕沒有?!鳖櫽鹈^,眼淚汪汪,“朕就是害怕,心跳得特別快?!?br/> 江晚將顧羽抱住。
這種模樣的小奶狗,實在太萌了,萌化了。
她真希望,顧羽一輩子都是小奶狗的樣子。
“用過膳了嗎?”她捏著他的臉。
“用過了。”顧羽抬頭,歪頭看著她,“娘親呢?”
“也用過了。”江晚自己挽了一個發(fā)髻,不太好看,“羅燕呢?”
“羅燕姐姐去照顧紫荊了?!鳖櫽鹫f,“娘親你宮里沒人了,朕讓荔公公給你分了幾個人過來,你要不要過目?”
“嗯?”江晚愣了一下。
顧羽才八歲啊,想問題竟也這么周全。
“也好。”她尋思著,紫荊恢復(fù)需要個一年半載的,那些丫頭們也受了驚嚇,好好養(yǎng)養(yǎng)。
顧羽見她答應(yīng)得痛快,眼中閃著驚喜。
她在銅鏡面前膩歪了好一陣,想起樹林里遇見的黃衣姑娘,想起廢井那邊的枯骨,有些感慨。
“顧羽?!?br/> “讓荔公公準(zhǔn)備一副上好的棺材?!?br/> “順便,叫幾個御林軍來。”她坐在那,抄手,“我們再出去一趟?!?br/> 顧羽歪了歪頭,“去哪里?”
“去報恩。”江晚摸著顧羽的頭。
安公子被困在皇宮中這么多年,也該回到親人身邊了。
顧羽似懂非懂。
他們?nèi)チ藦U井,通過地下通道,來到了那處荒廢已久的小院落。
院落并不是在井底,而是四周都被封起來了,只有從井底通過那一條路。
“拆了?!苯砻鴫Ρ凇?br/> 就這四周的墻壁,阻擋了安公子的自由。
御林軍的行動很迅速,很快便將四周的圍墻拆掉,那個被藏起來的小院也重見天日。
棺材是上好的棺材。
里面的陪葬品也都是上好的。
御林軍小心翼翼將尸骨抬到棺材里,又將那把琴放在他身邊。
一群人抬著棺材,浩浩蕩蕩向著那個樹林出發(fā)。
棺材停放在他們早晨醒來時的地方。江晚記得黃衣姑娘說過,這里有是有陣法的,一般人看不見。
她看不見黃衣姑娘,但黃衣姑娘肯定能看見這棺材。
就算是,昨夜的報恩吧。
她從馬車上跳下來,抓住顧羽的手,對著棺材鞠了三個躬。
“安姑娘,承蒙昨夜相救。我將安公子的尸骨與琴帶了過來。”江晚說著,將一塊玉佩放在棺材上,“若安姑娘今后遇見什么事,可拿著這玉佩去皇宮。”
她說完,深深地呼出一口氣,“再次感謝。”
“再見了?!?br/> 她帶著顧羽離開的時候,轉(zhuǎn)頭,“對了,還有一事,安姑娘盡可放心,這件事我一定會調(diào)查清楚,還令尊和令堂一份安寧?!?br/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