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晚很滿意。
這才像她帶出來的人,能不能考上是一回事,首先目標(biāo)得遠(yuǎn)大。
“千凝。”柳非月伸出手,摸著她的臉頰,“我真的希望,那個人是我。可我,舍不得?!?br/> 他輕輕地笑著,“不過,我還是很開心?!?br/> 她不恨他。
這已經(jīng)足夠了。
愛她,不一定要得到她。
對他來說,能守護在她身邊,這就已經(jīng)夠了。
江晚對深情款款的柳非月有些招架不住。
她咬著嘴唇,不知道該說些什么。
柳非月看出她的為難,拍了拍她的頭,“開玩笑的,你胸太小,不是我喜歡的類型?!?br/> “……”江晚咬牙切齒。
她哪里小了?
“你就像是我養(yǎng)大的閨女,不忍心下手?!绷窃锣卣f,“千凝,我參加今年的春試?!?br/> “你才是閨女,你全家都是閨女,柳非月你別想占我便宜?!苯砗吆哌筮?。
這個人,為什么要這么暖?
她到底何德何能,得到他的如斯關(guān)懷。
“需要我?guī)湍阕鞅讍幔课铱梢蕴崆鞍杨}目告訴你。”江晚說。
“不需要?!绷窃抡f,“我在你身邊混了這么多年,你雖然沒學(xué)到什么東西,但我都學(xué)到了啊?!?br/> “應(yīng)對春試還是綽綽有余的?!?br/> 江晚很想告訴他,今年的春試不一樣。
從前的春試都是采用正兒八經(jīng)的辯論,不接地氣,選出來的人,在很大一部分上是只會讀書的死呆子。
她很想選拔一些像姑蘇城那種人才,決定從考試題目上改革。
“算了,我相信你。要是你考不上,給我送送禮,我送你個官職?!彼χf。
“啊,上梁不正下梁歪,你這樣會帶壞風(fēng)氣的?!绷窃乱残χ胺判?,我不會讓你失望的。”
“時候不早了,你好好休息?!彼诹藥拙?,依依不舍地離開。
江晚將柳非月送走之后,玉珠正好偷吃完回來。
她行了禮,等柳非月走后,才一臉八卦地湊到江晚身邊來。
“我們教主滿臉紅光,精神矍鑠,你們剛才,做那種事了?”玉珠瞪大眼睛,“我們教主看起來體格不錯,可時間太短,不行啊?!?br/> “砰?!苯泶蛟谒^上。
“打我干嘛?”玉珠撅著嘴。
“你胡說什么呢?!苯碜旖浅榱撕脦紫?,“我跟非月,只是在解決歷史遺留的問題?!?br/> “也就是說,你們先前已經(jīng)有一次了?”玉珠恍然大悟。
“……”江晚咬牙切齒。
這玉珠姑娘,真的只有十二歲?
“我累了?!彼龖械么罾硭?,懨懨地回到床上,“記得不要招惹望斷,他不是什么良人?!?br/> 玉珠眼神閃爍,“放心,我吃飽了,今天不想吃蘿卜。”
她說著,給江晚關(guān)了門。
江晚扯過被子,從頭蓋到腳。
好容易哄好了柳非月,可似乎,喻辰宣,似乎在跟她鬧別扭?
昨晚,她說了什么觸及到了他的底線?似乎也沒說什么。
江晚將那半塊玉放在隨身攜帶的護身符里,那護身符是她小時候死里逃生之后,母親在道觀里求的,說是能保平安。
當(dāng)時那道士看她的眼神各種憐憫,還說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話。
她那時候太小,多半都不記得了。
只是依稀記得什么雖然一生富貴榮華,卻逃不過勞苦勞心,若能放開,或許能得周全之類的。
說了一堆有的沒的,她反正也沒聽懂。
她向來不太相信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,但重生之后,對冥冥之中存在的那股力量有種天然敬畏感,順帶著也相信鬼神存在什么的,恨不能將護身符給供起來。
喻辰宣依然沒有出現(xiàn)。
她默默地嘆了口氣,側(cè)身睡去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,迷迷糊糊中,似乎有個人進(jìn)來。
他似乎喝多了,醉醺醺的,滿身都是酒氣。
山里夜間寒冷,他身上也帶著一股懾人的寒氣。
江晚下意識睜開眼睛,眼前漆黑。
似乎是玉珠那丫頭偷懶,沒來得及更換蠟燭,蠟燭燃燒盡了之后,屋子里就陷入到了昏暗中。
“江晚。”那個醉漢爬上床,一把將她抱住。
“喻辰宣?”江晚皺著眉頭,這一股子難聞的酒味。
“你到底喝了多少酒?”
喻辰宣并沒有回答,只是一個勁喊著她的名字,一聲一聲。
“你到底怎么了?”江晚想轉(zhuǎn)過身來,他卻重重地壓住她的胳膊,無法動彈,也無法抽出來。
喻辰宣依然不答話。
他直接動手,根本不給她任何反應(yīng)的時間。
江晚疼得額頭直冒冷汗。
推不開他,只能任他為所欲為。
現(xiàn)在的喻辰宣,就像一頭沒有思維的野獸。
狂風(fēng)暴雨,遍體鱗傷。
他沒有任何憐香惜玉,眼神里帶著血色,空洞洞的,看起來有些嚇人。
江晚咬著他的肩膀,直到出血,他也不放開她。
一晚上的血雨腥風(fēng)。
她嗓子都喊啞了,依然沒能得到半分憐惜。